2012年3月12日 星期一

西藏為什麼要獨立

看了這些, 你就知道西藏為什麼要獨立了!

2009/04/11

當時在西藏自治區境內有兩千七百多座寺院,到了文化大革命之後,整個西藏境內,只有八座寺廟,而且殘缺不全,只是保存了一個外殼而已,除了西藏自治區之外,包括,青海、甘肅、四川、雲南等地區總共加起來有六千多座寺廟,經過文革這場劫難,剩下的寺廟也寥寥無幾,只能以個位數計算。

毛澤東對西藏的戰略,從來都是武力征服。一九五○年一月二十二日他跟斯大林會晤時,要求蘇聯派飛機幫他運部隊進攻西藏。斯大林答道:「你們準備進攻,很好,是該制服西藏人了。」斯大林還建議毛向西藏和其他邊疆地區移民,說:「新疆的漢族人還不到百分之五,應當增加到百分之三十……所有的邊疆地區都應當多 遷移些漢族人去」。這成了中共的政策。

一九五○到一九五一年,兩萬中共部隊進逼西藏。但是毛意識到他不可能派進足以佔領全西藏的大批軍隊,因為沒有公路運兵運糧草,士兵不習慣高原氣候,當地武裝也不可小視。毛決定搞談判,裝作他將給西藏自治權。他上演了一出英明君主的戲,承認達賴喇嘛在西藏的領袖地位,送給這個年輕人電影放映機之類的禮物,對西藏代表團也說著寬心話。但同時,兩條通向西藏的公路緊鑼密鼓地修了起來。

一九五四年九月,十九歲的達賴喇嘛到北京去出席橡皮圖章式的人民代表大會。他在北京待了半年,毛跟他至少見了十幾次面,每次都和藹可親,要讓他沒有戒心。 毛作了調查研究,知道達賴對科學感興趣,對他說:「我知道你是喜歡新東西的,我也喜歡。我們有很多共同之處。」毛跟他討論教育改革。達賴喇嘛對我們說: 「毛的危險性也就在這裡,他說的話總好像是對的!」毛也以君主的身份教訓他,跟他大談「宗教是毒害人民的鴉片」。

為了保護西藏人的利益,達賴喇嘛申請加入共產黨。中共沒有同意。他繼續跟毛搞好關係,回西藏後寫信給毛,信中夾著一朵西藏的鮮花。毛手書的覆信簡直稱得上情意綿綿:「親愛的達賴喇嘛:一九五五年七月六日給我的信收到了,很高興。我時常想念你,想念你在北京的時候我們相處的那種愉快的情形。何時再能和你見面呢?……很高興地看到你在信裡附寄的西藏鮮花,我在這裡也附寄一朵給你。」

一九五六年初,公路通車,毛開始變臉。他首先在康巴藏區搞「改革」,鬥爭上層,收繳槍支,實行徵稅,破壞宗教。那裡的五十萬藏民立刻反了,到三月底已經拉起一支六萬人的隊伍,有五萬桿槍。其他藏區的「武裝叛亂」也如野火一般燃燒蔓延。毛只得動用軍隊,靠圍剿、重炮,甚至空中轟炸,才把反抗鎮壓下去。

這樣的幾乎全民性的參與造反,以及藏軍的強悍善戰,使毛得出結論:在西藏「現在還不是實行改革的時候。」 「我們已經等了好幾年,現在還必須等待。」

兩年過去了。在大躍進中,當饑荒出現時,藏民又揭竿而起,在他們聚居的幾個省,都發生了武裝反抗。藏民有一些得天獨厚的條件,他們靠遊牧為生,有馬,有槍支。他們還有自己的語言、自己的宗教,能秘密組織起來而不為中共所知。

在青海,武裝起義遍及全省。毛在一九五八年六月二十四日批示嚴厲鎮壓,同時說:「西藏要準備那裡的可能的全局叛亂。亂子越大越好。」次年一月二十二日,他再次批示,在西藏,「總要來一次總決戰,才能徹底解決問題。」西藏有「一支鬥志較強的萬人叛亂武裝」,「這是我們的嚴重敵人。但這並沒有什麼不好,反而是一件好事,因為有可能最後用戰爭解決問題。」

一九五九年三月十日,西藏人風聞達賴喇嘛可能被劫持去北京,在拉薩暴動了。數千人上街遊行,高呼:「漢人滾回去!」第二天,毛電令中共駐西藏部隊,放達賴喇嘛逃走。如果達賴喇嘛在中共軍隊鎮壓中被打死,世界輿論將對毛很不利,特別是在毛想搞好關係的中國周邊的佛教國家和印度。十七日夜晚,達賴喇嘛逃出拉薩,奔向印度。他的逃離一經證實,毛就下達作戰方針:「全力抓住敵人在拉薩市區,勿使逃走,以便主力到達,然後聚殲。」

隨著戰爭而來的是宣傳戰。四月七日,毛給管西藏事務的官員寫信瞭解西藏情況,特別詢問:「貴族是否有殺人狂?是否私立審判,使用私刑?……有人說對反抗的喇嘛剝皮、抽筋,有無其事?」 「有人說〔喇嘛廟裡〕搜出人皮不少,是否屬實?」在毛親自主持下,二十九日,媒體宣傳運動揭幕,把西藏描繪成人間地獄,抽人筋、剝人皮、挖人眼睛。毛的軍 隊是正義之師,是去拯救西藏人民的。本來漢人對西藏就有偏見,毛的宣傳更是在人們腦子裡種下了西藏野蠻落後的根深柢固的印象。

當然,西藏過去的神權統治有黑暗的一面。但毛管轄下的西藏要黑暗得多。地位僅次於達賴的班禪喇嘛一九六二年寫給周恩來的七萬言書中,淋漓盡致地說明了這一 點。班禪喇嘛曾支持中共「解放西藏」,甚至在一九五九年拉薩暴動後還擁護中共「平叛」。他描寫的一九五九年到一九六一年在西藏發生的事,周恩來本人和管理西藏事務的李維漢,都承認是事實。這使七萬言書格外有份量。

班禪喇嘛寫道:「過去西藏雖是被黑暗、野蠻的封建統治的社會,但是糧食並沒有那樣缺,特別是由於佛教傳播極廣,不論貴賤任何人,都有濟貧施捨的好習慣,討飯也完全可以為生,不會發生餓死人的情況,我們也從來沒聽說過餓死人的情況。」

一九五九年和一九六○年兩年中,農牧業產品「收購過頭,甚至連香袋內的糧食和糌粑也收了,對翻出隱藏幾升糧食和糌粑的人家,也進行鬥爭……對大多數家戶, 進行了搜查,把居民自己庫存的糧食、肉類、酥油等,差不多都挖光了。」 「不少居民的口糧很緊,有的斷糧,肉類、酥油、清油等極缺,連燈油也沒有。甚至買不到燒柴。人們恐慌著急,叫苦連天。」

「我們藏區以前作為馬驢、牛、黃牛飼料的油渣、麥糠等,也成為人的難得的有養分的香的食物了。」 「別說稍微能吃的一切草類,就連不能吃的樹皮、樹葉、草根、草籽也採集了許多,加工後和那點糧食摻合起來作為豬食一樣的稀糊糊給人們吃,就是這也很有限, 不能果腹。由於這種藏族歷史上從來沒有過的、人們做夢也想不到會有如此嚴重的飢餓之痛苦,人民群眾抵抗不住這種殘酷地折磨,群眾的體質日益衰弱。所以一些地方感冒等一些小小的傳染病就會使達到百分之數的人輕易地成批死亡,有些地方也有不少人因為斷了糧而被直接餓死,因此有些地方,也有些全家人死光的現象。」

班禪喇嘛寫七萬言書的時候,到藏區各地視察。在青海,他看到「許多百姓連吃飯的碗都沒有」。他掏錢買碗送給老百姓,並對中共官員憤怒地說:「過去只有俗人向僧人佈施,群眾向活佛奉獻,沒有聽說過活佛買碗給群眾。舊社會要飯的手裡還有個破碗。蔣介石、馬步芳統治青海十幾年,藏族老百姓也沒有窮到連個碗都買不起的地步。」

西藏人民還受到毛式的殘酷批鬥,班禪喇嘛的家裡「從我父親開始一個個都挨斗了」。「被斗者雖然沒有特別嚴重的罪行和過錯,也要捏造許多嚴重的罪行,並予誇大,隨心所欲,顛倒是非等,不僅毫無根據,一個比一個更尖銳激烈、更粗暴、更狂妄、更矜誇過火地肆意進行誣陷」。「鬥爭一開始,大喊、怒吼幾下,同時拔發揪須,拳打腳踢,擰肉掐肩,推來掀去,有些人還用大鑰匙和棍棒加以毒打,致使被斗者七竅流血,失去知覺而昏倒,四肢斷折等,嚴重受傷,有的甚至在鬥爭時, 當場喪命。」不少人被迫「投河或以武器自殺」。

由於西藏武裝起義的全民性,青壯年男子被大批逮捕關押,「可以斷言,藏族中我們的親人除了婦女、老頭、小孩和極少數的青壯年外,就所剩無幾了。」

在監獄裡,看守不把藏民當人看:「殘酷無情地惡言恫嚇,恣意毒打;並故意把地勢高低和寒暖差別很大的南北上下的關押犯,遷來遷去,以致水土不服,衣被不能暖體,褥墊不能防潮,帳篷、房屋不遮風雨,食不飽腹等等,生活十分困苦淒慘,還讓起早摸黑的勞動,並由於把最重最苦的勞動活交那些人去幹,因而使那些人不可抵禦地出現體力日衰,疾病很多,加以休息不充足,醫療不完善,使大量關押犯遭到非正常的死亡。」班旦加措喇嘛曾在監獄裡度過多年,他告訴我們,他和別的囚犯被用鞭子抽打著拉犁。

對戰場上被打死的藏民的處理也令人髮指。班禪喇嘛在毛死後的一次會議上講到:「果洛地區打死了許多人,把屍體從山上拖下來,挖個大坑埋在裡面,把死者的親屬都叫來宣佈:『我們把叛匪消滅了,今天是喜慶的日子,你們在屍體坑上跳舞。』 」

與對西藏人民的暴虐同時發生的,是對西藏文化的摧殘。當時有個「三大」運動,第一「大」就是「大破壞」。西藏的一切生活方式都被認為是「落後的、骯髒的和 無用的」,要「破壞」。毛最致力於消滅的是宗教,早在與達賴喇嘛見面時,他就講西藏喇嘛太多,不利於增加勞動力發展生產。如今在西藏的寺院裡,班禪喇嘛 說: 「竟有讓喇嘛站一邊,尼姑和俗女站一邊,強迫他(她)們互相挑選〔配偶〕。」 「掀起了消滅佛像、佛經、佛塔等的滔天浪潮,把無數佛像、佛經、佛塔燒燬,拋入水中,扔在地上,拆毀和熔化,對寺廟、佛堂、瑪尼牆、佛塔恣意進行了瘋象闖入般的破壞。」 「把《大藏經》用於漚肥的原料,專門把許多畫的佛像和經書用於制鞋原料等,毫無任何道理;由於做了許多瘋子也難做出的行為,因而使各階層人民詫異透頂,心緒混亂至極,極度灰心喪氣,眼中流淚,口稱:我們的地方搞成了黑地方(西藏俗語中把沒有宗教的地方稱為黑地方)等而哀號。」

破壞後的西藏,班禪喇嘛說,就像「炮彈摧毀,戰爭剛結束的樣子,目不忍睹。」 「西藏有大、中、小寺廟兩千五百餘座,而民改〔中共的「民主改革」〕後由政府留下來的僅只有七十多座,減少了百分之九十七多」。僧尼人數「減少了百分之九十三」,從十一萬多人下降到七千人。

使西藏人民最為痛苦的還有死人不准超度:「按我們藏人的習慣,人死後若不進行超度,就被看成是對亡人不孝敬、殘酷無情而極為惡劣的。因而一段時間人們說:『我們死的太遲了,如果早死一點,還能得到超度,現在死就像死了狗一樣,氣一斷就會被扔到門外去。』 」

在藏區視察時,班禪喇嘛見到以下場景:「不少越過基層幹部的各種阻撓之難而來朝拜的藏族群眾,不論男女老幼,一見我就想起了一個時期來的痛苦,情不自禁流出眼淚,他們中的一些大膽的人,流淚哀呼:『勿使眾生飢餓!勿使佛教滅亡!勿使我雪域之人滅絕!為祝為禱!』 」

在這些傷心事的激勵下,班禪喇嘛勇敢地寫了「七萬言書」。到了毛澤東手裡,毛大怒。不久,班禪喇嘛就被批判鬥爭,身陷囹圄近十年,直到毛死後才重見天日。

即使到了21世紀的今天,中共仍然幹著拆藏區寺廟的勾當——五明佛學院數百間僧捨被拆,上千僧人被驅逐。

「距離色達縣城二十多公里的喇榮山谷,有一座藏傳佛教寧瑪派高僧晉美彭措建立的
五明佛學院。1980年創辦時只有三十多人,到了九十年代末,在那裡學習的僧眾已近上萬人,其中有出家人,有在家人,有喇嘛,有尼姑,還有上千名漢人信徒,從各地前去學習的僧眾不斷增加。

中國當局對任何不被其完全控制的組織都懷有猜疑和畏懼。1999年8月我在康區旅行時原打算去色達,當時就聽到當局要對五明佛學院進行整肅,傳說警方已對那裡進行控制。因為我剛從新疆出獄,同行者擔心再惹麻煩,遂決定不去。當局整肅五明佛學院的主要目標,是減少那裡的人數,使之不能擁有太大影響。按照當局的規定:佛學院原有的四千多名藏族女僧眾只允許留下四百人;原有的四千多名藏族男僧眾只允許留下一千人;而所有一千多名來學佛的漢人則必須全部離開。

當局原指望主持佛學院的晉美彭措和其他活佛、堪布能夠協助完成驅趕僧眾的任務
,但遭到他們的一致拒絕,因為對出家人來說,勸他人還俗屬於最嚴重的破戒行為。於是當局使用強硬手段,由工作組指揮雇來的漢族民工摧毀僧眾的房屋,讓僧眾無處存身,逼迫他們離開。2001年7月10日拆房達到高峰,一天之內拆掉了一千七百多座房屋。我聽在場的人描述當時場面,一邊是摧毀房屋的聲音此起彼伏,塵煙四起,一邊是上千尼姑抱頭痛哭,震天動地。那一段五明佛學院周圍山上到處都是成群結隊的流浪女尼,風餐露宿,躲避政府的追捕。」

一位遊客驢友在遊記中是這樣描述的:

「爐霍到色達153公里,需要翻越海拔4200米的老則山埡口。中午12點左右,班車到了距縣城20公里左右的色達五明佛學院的進山岔路口,一處木材檢查 站的欄杆把車攔住了,幾個穿著警服的人走了上來,發現一個喇嘛帶了幾塊舊木板,凶神惡煞似的要喇嘛把木板搬下去,不僅沒收了還要把喇嘛扣下來要罰款,喇嘛不會漢語,只是伸出兩個大拇指連連告饒。我心裡覺得奇怪,走了那麼多地方,沒見過這麼嚴格的檢查,連客運班車也不放過,而且木材檢查站常駐警察,規格夠高的;這些人對佛門中人也沒有一絲尊重,彷彿是階級敵人似的,令人困惑;後來才明白這可能不僅是木材問題,而是政治問題。

色達之所以有名,就在於五明佛學院。五明佛學院並不是僅僅是一個通常意義上進修學習的佛教院校,它是四川藏傳佛教的聖地。色達全縣的人口只有3、4萬人, 可是五明佛學院裡聚集的喇嘛最多時候居然有4、5萬人。據說佛學院的大喇嘛吉美彭措去世後,政府專門派駐工作組,強制驅散了數萬喇嘛,剷除了他們的僧宅。 路口的木材檢查站之所以由警察把守,對木材檢查嚴格得近乎於不通情理,可能真正的目的在於不讓喇嘛有重建僧房的機會-因為山上僧房的主要材料就是木材。

目前佛學院還有一萬三千多名喇嘛,出於某些方面的考慮,政府對佛學院與外界的接觸加強了控制,原則上不允許外界人員參觀,所以團隊是絕對不讓進去的;以個人身份進入的,必須把身份證押在工作組,要求當天就要出來,拍照是絕對不允許的(不是佛學院不允許,而是政府不允許,據說是不想讓佛學院的情況向外流傳)。所以進去前要經受檢查,把相機留在工作組,如果擅自拍照給發現了要予以沒收云云。在德格的時候,曾經遇到一個上海的驢子說,為了帶相機進佛學院,他 避開正道的工作組哨卡,翻山走了幾個小時進去,出來的時候蜷在喇嘛的車上,喇嘛用僧袍給遮住了掩護出來的,講的是驚心動魄,弄的咱們也是提心吊膽,心裡一直沒什麼著落。

帶木板的喇嘛因為沒錢交罰款,給警察扣在檢查站裡,班車司機和乘務員都很仗義,一直在前面停車等著喇嘛,見到警察不注意就猛叫喇嘛趁機逃跑,可惜喇嘛不敢。尼瑪認識其中一個警察,見狀就下車說了說情,警察一臉不情願地揮手讓喇嘛走了。到了色達縣城,尼瑪為我們介紹了住宿的地方,還主動問我要不要他幫忙送上五明佛學院,我登時大喜過望,連稱感謝。 」

有人說1959年之前的左傾政策並沒有直接干涉到達賴喇嘛,只是靠近西藏的四川甘肅的藏區在搞激進政策。所以達賴l達賴喇嘛沒有理由出走——這個問題其實參考朝鮮戰爭就知道了:朝鮮戰爭中美國從來沒有直接攻擊中國,為什麼中國要出兵?

從後來事情的發展來看,達賴喇嘛的出走絕對正確——擁護政府的班禪喇嘛沒有走,而且他是親共的,結果下場是什麼?被關大牢很多年,出獄後一直軟禁幾乎到死。

回顧歷史,如果問西藏為什麼要獨立? 不如問是什麼原因造成了西藏人如此迫切的要獨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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