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9月8日 星期六
泛华网: 翁永曦转述:“我们就是不改,你们怎么办?”
荣剑最近发了一篇文章《中国还将跌倒在哪里?》。其中提到他参加一次聚会时几位朋友的发言。我认为比较精彩的是翁永曦的讲话,现把它摘录在下面:
翁永曦转述:“我们就是不改,你们怎么办?”
这 次聚会的做东者翁永曦,即兴谈到了几点,我认为倒是点出了中国有可能跌倒在哪里的要点。这个中国早期改革的参与者,后来的旁观者、倾听者和特殊渠道的建言 者,以他自嘲的“五百半”身份,看似游离于思想主流圈子之外,其实是一直在冷静旁观中国思想界的动静,对各种异端邪说抱有充分的敏感。他的政治直觉有时能 让他迅速切中主题,抓住问题的要害。在开饭前,他转述了一个“大”问题(所谓大,一定是有来头的):我们就是不改,你们怎么办?老翁厉害,从他嘴里吐露出来的这个问题,一下子打中七寸,让全屋子的人一时无语。还有什么问题比这个问题更尖锐呢?
翁永曦在他的即兴发言中,首先谈到,改革已经形成了中国社会发展的一个不可逆的过程,这包括经济的市场化和政治的民主化,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挡这个历史进程。在他看来,中国当前的确面临着极其复杂的局面和前所未有的困境,主要表现在:
1、中国的生产产能已经大大过剩,在全球化时代,欧美发达国家的经济衰退和市场的急剧萎缩,使得中国产能过剩危机会逐步演化为一系列社会性危机,造成大量失业人口,形成革命温床。
2、中国的金融体系存在着根本性弊端,以前是苦于钱少,现在是苦于钱多;巨额外汇对内造成巨额占款,引发流动性泛滥;对外造成对美国的严重依赖,有钱的是孙子,欠钱的是大爷,主动权始终是在人家手里。
3、 国际上这套普世价值、意识形态加上互联网,杀伤力太大了,不仅中国,世界上任何一个政府都无法有效地进行传媒控制;依靠传统体制和手段,哪挡得住?天天 堵,天天删,还不累死?哪有这么大的成本可以长期承受?另外,中国每年有八千万人出国,别人如何生活看的一清二楚,这个影响也不得了。
4、 在外交上极其被动,以前中央帝国不太干预别国事务,现在全球化,所有国际事务中国都得表态,但我们现在这套价值理念不行,四面树敌,孤家寡人,朋友只剩下 朝鲜和古巴;而且把柄都在人家手里,个人的合法性都是人家说了算,一旦国家之间玩真的,一个爆料就把你合法性摧毁了,还怎么打仗?
5、 台湾和香港的问题,中国搞不搞多党制?中国一直就有!国共两党一直同时存在,现在台湾对共产党开放,大陆对国民党开放,就是最现成的两党制。而且两党都是 成熟的、训练有素的政党,其他的民主党派、海外民运都不行。东欧、西亚那些走上民主制度的国家,现在几乎都是当年的共产党执政,下台了还可以再上台嘛!再 上台了就有合法性了。
6、中国目前有两亿五千万农民工,中国未来乱不会乱在农村,一定乱在城市。现在出现大量群体性事件,每年增加的数量 惊人,这些事件的原因,一是由于政府不公,本来完全可以办好的事情它不作为;二是参加群体性事件的大部分人都不是当事人,而是帮腔的、围观的人。现在不是 饥民造反的事情,人们要求的是“公道”。
翁永曦的最后看法是,中国的问题很多,但现在看不出亡国的迹象,中国未来的发展趋势到底往什么方向?这种趋势不是一种力量推动的,而是在各种分力的共同推动下形成的,不以个人愿望而转移。
万润南
兰州退休教师发帖被控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罪
何律师:对不起,实在不方便讲。
(责任编辑: 辛民)
2012年9月5日 星期三
葡萄牙1974年和1975年的民主运动
礼拜三,零点刚过25分,这时无线电台忽然播出了一支名叫《深谷颂》(Grandola Vila Morena)的歌曲.播这支曲子是向里斯本及其四周的部队发出举动讯号,以履行政变打算.这次政变是由一些领导"武装部队运动"(亦称作"尉官活动",Movimeneo das Forcas Armadas,MFA)的青年军官们精心谋划的.政变进行得武断而又胜利,只受到了来自保安军队的少量抵御.军队占据了重要的政府部分、播送电台、邮局、机场跟电话局.到上午时候,人群如潮,涌入街头,欢呼士兵,并且把石竹花(又名:康乃馨)插在他们的步枪筒中.到薄暮时分,被废黜的专制者马赛罗.卡埃塔诺(Marcello Caetano)已经向葡萄牙的新军事引导人投降.第二天,他出逃亡命.这样,在1926年由与此相似的军人政变中发生的独裁终于死于非命了.而领导这一政权达35年之久的一位风格严格的文职官员安东尼奥.萨拉查(Antonio Salazar)却同葡萄牙的士兵们坚持了亲密的配合.
4月25日的政变无意中成为世界性的民主运动的开端,因为各种政变通常都是颠覆而不是建立民主政权.它无意中成为一个开始,还由于树立民主政治不是政变领导者们诚恳所为,而且,更不能说他们有意触发一场寰球性民主运动.独裁的逝世亡并不确保民主的出生.不过,这次政变却开释了一大量民众的、社会的和政治的力气,这些气力在独裁期间曾受到了有效的压抑.在政变后的18个月中,葡萄牙一直处在骚乱之中.武装部队运动的军官们决裂成彼此对峙的保守派、温和派和马克思主义派等派别.在上述各派别也建立了各自的政党,从持左翼强硬路线的 *** 到右翼的法西斯集团都有.六届暂时政府接踵更迭,政府所领有的威望一届比一届少.政变与反政变的打算都不足为奇.工人、农夫们罢工、 *** ,篡夺工厂、农场和消息媒介.温和的政党在1975年政变一周年的全国性选举中博得了胜利,但是在这一年的秋天,仿佛极可能在守旧的北方与激进的南方之间暴发内战.
在很多方面,葡萄牙的革命动荡与1917年的俄国极其相似,卡埃塔诺就是尼古拉二世(Nicholas Ⅱ),四月政变就相称于仲春革命,青年武装部队运动中的主流派就是布尔什维克,而且也呈现了极其类似的大范围经济凌乱和社会动荡,甚至与科尔尼洛夫(Kornilov)阴找事件一样,斯宾诺拉(Spinola)将军在1975年3月也代表右翼进行了一次不成功的政变.灵敏的察看家都看到了两者之间的类似之处.在1974年9月,马里奥.苏亚雷斯(Mario Soares),这位常设政府的外交部长和葡萄牙的社会党首领在华盛顿会面了国务卿亨利.基辛格(HenryKissinger).基辛格申斥了苏亚雷斯和其余的平和派,责备他们不采用果断的行为以禁止左派的独裁.
"你是一位克伦斯基(Kerensky,俄国革命家,1917年任俄国总理,不久被十月革命所推翻.mm译者注)hh我信任你的诚意,但是你太无邪了,"基辛格告知苏亚雷斯.
"我当然不要当克伦斯基",苏亚雷斯答道.
"克伦斯基也不想",基辛格又回了一句.
不过,成果证实葡萄牙确实不同于俄国.克伦斯基派赢了;民主成功了.苏亚雷斯当上了总理,后来又成为总统.葡萄牙革命中的列宁(Lenin),是一位噤若寒蝉的亲民主的上校,名叫安东尼奥.拉马罗.伊恩斯(AntonioRa- malho Eanes),他在重大关头调动了练习有素的部队以产生他所冀望的政治成果,他于破碎了武装部队中的激进左翼分子,确保了葡萄牙的民主前程.
葡萄牙1974年和1975年的民主运动虽十分富有戏剧性,但却不是唯一元二的,在其他地方,也出现了不太背眼的民主潜流.1973年,在巴西(Brazil),埃米里奥.梅迪奇(Emilio Medici)将军政府的领导人们在行将去职之前实行了政治"减压"(distensao,decompression)规划.在1974年,厄内斯托.盖赛尔(Ernesto Geisel)将军支使他的新政府开端政治开放过程.在西班牙(Spain),卡洛斯.阿里亚斯(Carlos Arias)总理谨严地使佛朗哥(Fran-co)的独裁政权朝着更加自由化的方向迈进,而当时全部国家都在等候着这位独裁者的死亡.在希腊,那群上校的政权内部,各种缓和关系一直进级,最终导致该政权在1974年年中的塌台,并在年底产生了新的一波过渡浪潮中第一个以民主的方式产生的政府.在尔后的15年中,这一波民主潮流变成了一种全球性的浪潮;大概有30个国家从威权主义转向了民主政治,至少还另有几十个国家受到了民主潮流的冲击.
第二节 民主的含义
在1974-1990年间向民主的过渡是本书的主题.探讨这一主题的第一步是廓清本书中所应用的民主和民主化的概念.
作为一种政体的民主概念可以追溯到希腊哲学家.不过,其近代的用法却只能上溯到西方社会十八世纪末的革命动荡.在二十世纪中期,有关民主含义的探讨中出现了三种常见的着眼点.作为一种政体,民主一直是根据政府权威的来源、政府所服务的目的和组成政府的程序来界定的.
民主不管是被定义为权威的来源或是目的,都会出现暧昧不清、不准确等重大问题,因此这项研究中使用的是程序性定义.在其他政府体制中,人们可以根据出生、抽签、财产、暴力、选任、学识、任命或测验成为首脑.民主政治的核心程序是被统治的人民通过竞争性的选举来筛选领袖.民主概念的这一最重要的现代内含是由约瑟夫.熊彼特(Joseph Schumpeter)在1942年探讨出来的.在其首创性的研究,即《资本主义、社会主义与民主》(Capitalism,Socialism,and Democracy)一书中,熊彼特详细指陈了他所谓的"古典民主实践"的缺点.这种民主理论根据"人民的意志"(来源)和"公益"(目的)来界定民主.熊彼特有效地推翻了研讨民主的这些着眼点,并提出他所称的"另一种的民主理论".他说,"民主的方式是为作出政治决议的一种制度部署,在这种制度支配中,个人通过竞取人民手中的选票而得到作出决定的权力".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的某个时候发生了一场持续很久的辩论,这场辩论发生在信心用来源和目的来界定民主的古典派与保持用熊彼特模式中程序性民主概念的那些人数越来越多的理论家之间.到七十年代,这场辩论结束了,熊彼特赢了.理论家们越来越重视在两种民主概念之间作出分辨,一种是理性主义的、乌托邦的和理想主义的民主概念,另一种是教训的、描写的、制度的和程序的民主概念,而且他们得出的论断是只有后一种概念能力够提供分析上的精确性和经验上的参照物,从而使之成为有用的概念.用规范理论来对民主进行抽象的探讨急剧衰落,至少在美国的学术讨论中是如此,而且被另一种研究方向所取代,这种研究方向旨在理解民主制度的本质、制度的作用方式和它们得以崛起或衰败的起因.其中最主要的尽力是使民主成为一个常识之同,而不是"溢美"之词.
遵守熊彼特的传统,这项研究在评判一个二十世纪的政治体制是否民主所根据的标准是看其中最有影响的集体决策者是否通过公平、诚实和定期的选举产生,在这种选举中候选人可以自由地竞争选票,而且根本上所有的成年人都可以参加选举.用这种方式来界定,民主政治涉及到两个维度,一个是竞争,一个是参与.这两点被罗伯特.达尔(Robert Dahl)视为其事实民卞论或多头政治(pcl-yarchy)论的症结所在.这也意味着,那些舆论、出版、给社、聚会和结社的社会和政治自由的存在对于政治辩论必不可少,而且对竞选也是如斯.
这种程序的民主概念供给了若干个基准点,这些基准点主要缭绕着达尔的两个维度.借助这些基准点,咱们可能判定政治体制到什么程度就是民主的,可以比拟不同的政治体制,可以分析这些体制是否或多或少变得民主了.
例如,若是一个政治体制到了谢绝其社会的部分成员参与投票的田地,那么,这种体制就是不民主的,如南非的政治制度,拒绝给70%的黑人,或瑞士拒绝给其人口50%的妇女,或是美国曾经拒绝给予其占人口总数的10%的南方黑人以选举参与的机遇.同样,一个体制若是到了不许可反对党加入选举或是反对党受到束缚、骚扰而不能有所作为,或是反对党的报纸被检查、或被封闭,或是选票被操纵、或被过错统计的程度,那么,这种体制也是不民主的.在任何社会中,任何重大的反对政党在赢得官职上的持续失败,都必定产生有关这个体制所答应的竞争程度这一问题.在八十年代末,通过国际组织派团增添对选举进行观察,自由与公平的民主选举标准就变得更加有用处了.到1990年,已经发展到这样的程度,一个民主化国家的第一次选举只有在下列情况下才被认为正当:即有一个或多个及格的国际观察员分遣队在场视察,而观察员承认选举合乎诚实与公平的最低标准.
研究民主的程序方法与这个词的常识性用法完全一致.我们都知道军事政变、新闻检查、选举舞弊、对反对党强迫及骚扰,监禁政治反对派和制止政治集会都是与民主不相容的.我们也知道,知情的政治观察家可以把这些民主的程序条件运用于现有的世界各国政治体制,而且可以轻而易举地提供一个名单,说明哪些国家是十分民主的,哪些国家显然不是,哪些国家介于两者之间.而且除极少数情况外,不同的观察家都会就上述各国提供一份雷同的名单.
我们也都知道我们可以判断出,各国政府是如何跟着时间而发生变化的,而且没有人会就这样一个命题提出争议:即阿根廷、巴西、乌拉圭,在1986年时比1976年时更加民主了.各色各样的政权绝不会装进学术上所规定的格子而大小完全相等,而任何分类体系都必须允许有不置可否、含糊不清和混杂的情形存在.例如,在历史上,台湾的公民党体制就曾集威权、民主和极权的某些成分于一身.此外,一些原来民主的政府也许会通过废除或严峻限制民主程序而结束民主,例如,在五十年代末期的韩国和土耳其,以及1972年的菲律宾.然而,只管仍存在所有这些问题,根据其程序民主的程度来对政权进行分类依然是一项相当简单的工作.
如果用普选的方式产生最高决策者是民主的实质,那么民主化进程的要害点就是用在自由、公开和公平的选举中产生的政府来取代那些不是通过这种办法产生的政府.不过,在选举之前或选举之后的全面民主化过程通常十分庞杂,而且持续得良久.它涉及到非民主政权的终结和民主政权的登台,而后是民主体制的坚固.比拟之下,自由化只是威权主义体制的部分开放,这种开放没有通过自由的竞争性选举来抉择政府领导人.正在阅历自由化的威权政权通常会释放政治犯、开放某些问题供公家争辩、放松新闻检讨、为那些权力很小的官职举办选举、容许市民社会的某种振兴,以及朝着民主化的方向采取其他步骤,而不把最高层的决议者交由选举来考验.自由化可导致也可以不导致全面的民主化.
在界定民主方面还有多少点须要阐明.
第一,武动乾坤,根据选举来界定民主是一种最简略的定义.对某些人来说,民主拥有或者应当具备涵盖性广得多的和更富有幻想的相干含意.对他们来说,"真正的民主"指的是自由、平等、博爱,公民对政策的有效把持,负责任的政府,政治中的老实、廉明和公开,知情的或感性的审慎、同等的介入和权利以及各种其他的国民美德.在多数情形下,这些当然都是好事,而且假如人们乐意的话,他们可以用这种方法来界定民主.不过,这样作也产生了依据起源和目标来界定民主的所有问题.含混不清的标准并不能产生有用的分析结果.公然、自由和公正的选举是民主的本质,而且是不可或缺的必要前提.由选举产生的政府也许效力低下、腐朽、短视、不负责任或被少数人的特别好处所把持,而且不能采用公益所请求的政策.这些品德也许使得这种政府不可取,但并不能使得这种政府不民主.民主是一种公共美德,但不是独一的美德,只有把民主与政治体制的其他特征明白地区离开来,民主与其他公共美德和罪行的关系才干得到懂得.
第二,可以设想,一个社会可以通过民主的手腕取舍其政治领袖,但是这些政治领袖未必行使切实的权力.他们也许只是其他某些集团的代言人或傀儡.若是到了最有势力的群体决策者不是通过选举产生的地步,那么,该政治体制就是不民主的.不过,隐含在这一民主概念中的是对权力的限制.在民主国家,选举产生的决策者并不占有巨细无过的权力.他们与社会中的其他群体分享权力.不过,若是那些由民主选举的决策者变得只是某个非民主方式产生的集团的门面,而后者的权力更大,那么,不言而喻,这个体制也是不民主的.例如,在二十年代末期的日本和在八十年代末的危地马拉,这两个国家选举产生的政府实质上都是完全由其军队操纵的,所以,我们有理由说它们不是真正民主的国家.不过,不论是批驳政府的左翼或是右翼人士都可以等闲地指责选举产生的官员不过是某个其他集团的"工具",或是指责他们虽运用了权威,但靠的是得到了某个其他集团的默认,或是受到这种集团的严格约束.人们常常作出这种指责,而且这些指责也许是真的.但是,若是不能证明这些指责为真,就不应判断其为真.这样做,也许有难度,但不是完全做不到的.
第三个问题关联到民主政治体制的懦弱性或稳定性.人们可以把稳定或制度化的概念纳入对民主的定义之中.这通常指的是政治体制可望连续存在的程度.稳固在剖析任何政治体制当中都是一个核心维度.不过,一个政治体制可以多多少少是民主的,或者多多少少是稳定的.能够被纳入等同民主的体制也许在稳定性上差别很大.因而,《自在之家》(Freedom House)在1984年初出版的对世界各地自由状态的考察中把新西兰和尼日利亚(Nigeria)都公道地归入了:"自由"的一类.在作出这一断定之时,尼日利亚的自由也许毫不比新西兰少,然而,尼日利亚却更不稳定:1984年新年,一场军事政变有效地停止了尼日利亚的民主.人们可以制作出民主的或是不民主的体制,但是它们兴许能存在下去,也许不能.一个体制的稳定不同于该体制的实质.
第四,还有一个问题,即把民主或不民主当作一个两分法度的变项,仍是持续的变项.许多分析家偏向于后一种见解,而且发展出了测量民主的方法,这些方法把选举的公平、对政党的限制和新闻的自由等其他标准联合在一起.这种方法若用于某些目的可能十分有用,例如,用于辨认某些国家间民主政治的变异度(如美国、瑞典、法国、日本),这些国家通常都被以为是民主国家,或是用于分辨不民主国家的威权体制的变异度.不过,它的确产生一些问题,例如,指标的加权.两分规律更能满意我这项研究的目的,因为我们关怀的是从不民主的政权向民主的政权的过渡.而且民主在这项研究当中一直是用一个单一的、相对明确的和普遍接收的标准来界定的.即使在分析家们使用某种不同的丈量方法时,他们对政治体制是民主还是不民主的判断相关度都极高.因此,这项研究将把民主当作一个两分法式的变项,否认有介于两者之间的情况(例如,1915-1936年间的希腊;1980年后的泰国;1974年以来的塞内加尔),这些国家可以被适当地归入"半民主国家"一类.
第五,不民主的国家没有选举上的竞争和普遍的选举投票参与.除了这些共有的负面特征外,它们极少有独特之处.这一类的国家包含相对君主专制、官僚帝国、寡头政治、贵族政治、选举权受到限制的立宪政体、个人独裁、法西斯主义政权和共产主义政权、军人独裁以及其他类型的统治方式.这些类型中的一些在已往的时期更为风行;有些则相对摩登.特殊是,极权主义政权出现在民主化开始之后的二十世纪,而且试图用通过对其公民的大规模动员来服务于其政权的种种目的.社会迷信家们在这类政权与传统的不民主的威权主义体制当中作出了恰当而且重要的辨别.前者的特色是:单一的政党,通常由一人来领导;一支无所不在的和权力宏大的秘密警察;一套高度发达的意识形态以提出一个理想社会,而这也是极权主义运动所致力于实现的;政府对大众传布媒介和所有或多数社会经济组织的浸透和节制.另一方面,一个传统的威权体制所具有的特征则是:一个领袖或一个领袖小集团,没有政党或只有一个脆弱的政党,没有人民发动,可能有一种"思惟意识"(mentality),但没有意识形态,只有一个有限的政府、"有限的、但不是责任制的政治多元体制",而且不试图去重造社会和人道.在极权主义和威权主义之间的这一分野对理解二十世纪的政治至关重要.不过,为了防止在反复使用"不民主"一词所造成的语义困扰,这项研究将用"威权主义"来指称所有不民主的体制.不民主政权或威权政权的具体类型指的是:一党体制、极权体制、个人独裁、军人政权,以及类似的政权.
第三节 历史上的民主化浪潮
存在民主特点的政治体系并不仅限于近现代才有.在世界上的许多地域,部落领袖数世纪以来始终是选举产生的,而且在某些处所,民主政治轨制长期存在于村一级上.此外,民主的概念对古代世界来说,当然是非常熟习的.不外,希腊人和罗马人的民主消除了妇女、奴隶以及其他身份的人(诸如外籍居民)参加政治生涯.在实际上,统治团体即便是对这一受到限度的大众所负义务的水平也经常是十分有限的.
现代民主不仅是村落、部落或城邦的民主;它是民族国家的民主,其出现与民族国家的发展严密地接洽在一起.在西方,迈向民主的最初推能源发生在十七世纪上半叶.在英国革命中,民主思维和民主运动固然算不上一个中心特征,但也是其中的一个主要特征.,哈特福德(Hartford)及其附近城镇的公民所通过的《康乃迪格基础法》(Fundamental Orders of Connecticut)是"近代民主政治的第一部成文宪法".不过,从总体上说,清教的突起并没有给英国或美国留下民主制度的遗产.自1660年后约一个多世纪里,这两个地方的政府都趋于变得更加关闭,还不如其在早期那么具有国民的代表性.一种贵族与寡头政治以各种方式得以回生.在1750年,西方世界的国家这一级上还没有民主制度.在1990年,这种制度已经存在于许多国家之中.到二十世纪末,又有更多的国家具备了民主制度.这些制度出当初民主化的几回浪潮之中(见图1.1).
解释:图1.1国家的分类:
(A)澳大利亚、加拿大、芬兰、冰岛、爱尔兰、新西兰、瑞典、瑞士、结合王国、美国
(B)智利
(C)奥地利、比利时、哥伦比亚、丹麦、法国、西德、意大利、日本、荷兰、挪威
(D)阿根廷、捷克斯洛伐克、希腊、匈牙利、乌拉圭
(E)东德、波兰、葡萄牙、西班牙
(F)爱沙尼亚、拉托维亚、破陶宛
(C)博茨瓦纳、冈比亚、以色列、牙买加、马来西亚、马尔地、斯里兰卡、特里尼达与多巴哥、委内瑞拉
(H)玻利维亚、巴西、厄瓜多尔、印度、南韩、巴基斯坦、秘鲁、菲律宾、土耳其
(I)尼日利亚
(J)缅甸、斐济、加纳、圭亚纳、印度尼西亚、黎巴嫩
(K)保加利亚、萨尔瓦多、危地马拉、海地、洪都拉斯、蒙古、纳米比亚、尼加拉瓜、巴拿马、罗马尼亚、塞内加尔
(L)苏丹、苏里南
一波民主化指的是一组国家由非民主向民主政权的过渡,这种转型通常产生在一段特定的时期内,而且在统一时代内,朝民主化转型的国度在数目上显然超过向相反方向回归的国家.一波民主化通常也波及到在尚未全面民主化的政治体制中履行的局部自由化或部门民主化.在近代世界史中涌现了三波民主化.每一波只影响到数量绝对较少的国家,而且在每一波期间都有一些政权朝着非民主的方向过渡.此外,并非所有朝向民主的过渡都发生在民主化的涨潮期间.历史是横七竖八的,而且各种政治变迁也不会主动把本人归入整洁划一的历史框框中去.历史也不是单方向的.头两波民主化浪潮的每一波之后都出现了一次回潮.在这样的回潮中,某些国家(并非所有的国家)以前曾试图向民主化过渡,但回归到了非民主的统治.试图正确地说出一个政权向民主过渡的时光是武断的.试图详细的解释民主化波浪和回潮的日期也是武断的.不过,果断一点常常有用,而且这几波政权变迁的年代大抵如下:
第一次民主化长波:1828-1926
第一次回潮:1922-1942
第二次民主化短波:1843m1962
第二次回潮:1958-1975
第三被民主化:1974-
第一波民主化.第一波民主化来源于美国革命和法国革命.不过,国家档次上民主制度的实际出现是十九世纪的景象.在那个世纪中,大多数的国家民主制度是逐渐发展起来的,富二代,因此,要具体说出一个特定的日期来表明此时之后一个政治体制就算民主,那样做不仅有艰苦,而且很武断,不过乔纳森.桑沙因(Jonathan Sunshine)提出了两个合理的主要标准以判断十九世纪政治体制何时在那个世纪中获得最低限度的民主资格:1.50%的成年男性有权投票;2.一个负有责任的行政官,他要么必需保持在一个选举产生的议会中得到多数的支撑,要么通过按期的普选来产生.若是采行这些尺度,步步惊心小说,并不那么严厉地加以应用,人们可以说,美国大约在1828年开始了第一波的民建化.在历史较长久的东部诸州中破除了财产资历的制约,加上接收进来的新州,以致1828年总统选举中有选举资格的男性敏捷超过了白人男性的50%.在当前的数十年中,其他国家也逐步扩大了选举范畴,减少了双重投票,并引入了机密投票的准则,确立了总理(首相)和内阁对议会的责任制度.瑞士、英国的海外领地、法国、大不列颠和几个较小的欧洲国家在跨入本世纪之前就已开始向民主过渡.就在一次大战爆发前不久,意大利和阿根廷也建立起了多少有点民主的政权.在一次大战之后,新独立的爱尔兰和冰岛成了民主国家,而且迈向民主的大众运动也发生在取代罗曼诺夫(Romanov)王朝、哈布斯堡(Hapsburg)王朝和霍亨索伦(Hohenzollern)王朝的那些国家之中.大约在本世纪三十年代初第一波民主化完整结束之后,西班牙和智利也参加了民主化的行列.在第一周期中,约一百年的时间内,总共有30多个国家建立了至少是最低限度的全国性民主制度.在十九世纪三十年代,这种潮流涌动之初,托克维尔(Tocqueville)就已预计到了.在1920年,詹姆斯.布赖斯(James Bryce)回想了这段历史并且寻思于这个"本日到处可见的迈向民主化的潮流是不是一个归因于社会提高之个别法令的自然趋势."
第一次回潮.不过,即使布赖斯推断出了其远景,民主的波浪会不断地削弱并产生回潮.本世纪二十年代和三十年代的主要发展是偏离民主,要么回到传统的威权统治情势,要么引入新的以干部为基本的、更加残暴的和更加广泛的新型极权主义政体.这种逆转大部散发生在那些刚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前或之后采纳民主政体的国家.在这些国家中,不仅民主是个新事物,而且在许多国家中,国家也是个新事物.在1910年之前引入民主制度的十多个国家中,只有希腊在1920年之后经历了一次复辟.在1910-1931年之间引入民主制度的17个国家中,只有4个在整个二十年代和三十年代维持住了这种制度.
第一次回潮始于1922年的向罗马进军和墨索里尼容易废止意大利软弱而且相称腐烂的民主.再过十年后未几,立陶宛、波兰、拉托维亚和爱沙尼亚的羽毛未满的民主制度也被军事政变所推翻.像南斯拉夫和保加利亚这样的国家就素来不晓得什么叫真正的民主,于是,建立了更加严厉的独裁统治.希特勒在1933年夺权,终止了德国的民主,同时也象征着奥天时的民主在四年后的倒台以及终极在1938年结束捷克的民主.希腊的民主在1915年被全国分立派(the National Schism)搅得不得安定,并最终在1936年被掩埋.葡萄牙屈从于1926年的军事政变,这场政变导致了漫长的萨拉查独裁.巴西和阿根廷在1930年也发生了军事接收.乌拉圭在1933年退回到了威权体制.1936年的一次军事政变导致了内战和西班牙共和国在1939年的死亡.日本在二十年代引入了新的和有限的民主,但最终在三十年代初被军人统治所代替.
这些政权的变更反应了共产主义、法西斯主义和赎武主义意识状态的崛起.在民主制度岿然不动的法国、英国和其他国家,反民主的运动从二十年代的异化和三十年代的经济萧条中取得了力量.打那场战斗本应是使世界的民主更加有保障,结果却释放了左的和右的两种极其政治运动,而这些运动却旨在捣毁民主.
第二波民主化.第二波短短的民主化始于第二次世界大战.盟军的占领增进了民主制度在西德、意大利、奥地利、日本和韩国的确立,而苏联的压力却扑灭了捷克斯洛伐克和匈牙利初生的民主.在四十年代末期和五十年代初期,土耳其和希腊开始了民主化.在拉丁美洲,乌拉圭在战役期间回到了民主体制.而巴西和哥斯达黎加则在四十年代末期转向民主.在四个其他的拉丁美洲国家中,即阿根廷、哥伦比...
2012年9月3日 星期一
港媒:两条微博大陆网上疯传 内容触目惊心
神州大地无净土亡国灭种非危言
两条发自「美国夏威夷大学环境专家董良杰」的微博近日在网上疯传,内容触目惊心。一条微博披露浙江上虞银山废弃矿场附近稻田的抽样调查,结果显示土壤中镉、铅、锌等重金属含量严重超标,稻米受污染,患癌村民不断增加。另一条微博揭发全国六大水系二十三个水源样本含有类似避孕药的「环境雌激素」,导致鱼类性别「雌性化」,甚至不育,人类长期饮用这些问题水,后果不问可知。
经过数十年掠夺性开发,中华大地早已面目全非,锦绣山河变成千疮百孔,甚至到了米不能吃、水不能喝的恐怖地步。浙江稻田近日被揭发重金属严重超标,全国六大水系亦验出含有雌激素。更可怕的是,尽管环境污染愈演愈烈,癌症村愈来愈多,官老爷就是不闻不问,甚至为了利益,公然为排污大户保驾护航。
两条发自「美国夏威夷大学环境专家董良杰」的微博近日在网上疯传,内容触目惊心。一条微博披露浙江上虞银山废弃矿场附近稻田的抽样调查,结果显示土壤中镉、铅、锌等重金属含量严重超标,稻米受污染,患癌村民不断增加。另一条微博揭发全国六大水系二十三个水源样本含有类似避孕药的「环境雌激素」,导致鱼类性别「雌性化」,甚至不育,人类长期饮用这些问题水,后果不问可知。
不论重金属也好,雌激素也好,都不会无缘无故出现。正如专家指出,塑胶制品和工业废水会释出含有雌激素的有害物质,而矿场及工厂排污则是稻田受重金属污染的元凶。事实上,国家农业局早在十年前已进行全国稻米抽检,几乎所有样本都重金属超标,而中国科学院早年进行的水质抽验,亦证实有雌激素存在。毫无疑问,相关部门对污染长期坐视不理,放任自流,令问题愈演愈烈,终致积重难返。
官商勾结唯利是图
面对新的污染指控,相关部门虽不敢否认,却依然漫不经心,不是说雌激素含量轻微不影响健康,就是说治理重金属污染目前还在研究阶段,企图蒙混过关。有网民慨叹,当今中国人,吃的是有毒食品,喝的是工业废水,呼吸的是污染空气,注射的是伪劣疫苗,可谓五毒攻心,迟早亡国灭种。
上述事件其实只是冰山一角。有统计显示,中国每年因污染造成的损失超过一万亿元,其中因重金属污染损失粮食高达一千二百万吨,足可养活四千万人。造成如此可怕局面的根源,是「经济要上,环保要让」的畸形发展观,令大陆许多地方政府见钱开眼,唯利是图,只要有钱赚、保政绩,就给污染企业开绿灯,根本不管百姓生死。事实上,那些地方官员借污染工程捞足贪够,非但不受罚,反而会升官加爵,或举家移民一走了之,为官一任,祸害一方,给老百姓留下一片残山剩水。
国在山河破,城春民怨深。北京当局不是不知道污染严重,然而高级官员样样有「特供」,甚至连吸一口空气都要过滤,指望政府认真保护环境、打击假劣毒食品、保护民众健康,无异缘木求鱼。贪官奸商狼狈为奸,中国人自相残杀,如果说中华民族有一天会自我灭绝,绝非危言耸听。
孙骁骥 : 中国与印度的差距在哪
Chindia(中印度)的说法已存在一段时间了,但国内似乎并没多少人提起过。想来是件憾事。几年前,《商业周刊》撰稿人皮特•恩加迪奥(Pete Engardio)在一本书里探讨中国和印度的共同崛起,这本书的书名就叫《Chindia》。它来源于中国(China)和印度(India)这两个英文单词的糅合。但“中印度”一词并不代表着中国和印度将在经济上联手崛起,相反,我透过这个词观察到的,是中国和印度间存在的巨大差距。这种差距,意味着在不远的未来印度经济对中国的超越。
在中印间做出浮泛的比较,人们大概会得出以下的相同与不同之处:两国都是第三世界国家,都有很高的经济增长率,都有庞大的劳动力市场……诸如此类皆可算作相同之处;而不同之处则在于政府的结构以及社会文化等等。这或许是不少人的见解。然而,只要对于当代印度的政治经济情况稍作探究,不难发现这两个发展中国家的差异远远大于相同之处,它决定了两国在未来的经济走向会有天渊之别。这种差距,是经济发展模式的差距。
恩加迪奥在书中提及,中印两国之间有着极为不同的“商业文化”。在中国,生意人十分强调所谓“关系”,一个中国商人经营规模所能达到的高度,基本取决于他培植的“关系”所能达到的高度。而在印度,培养政商两界人际关系的重要性固然不可忽视,但对于那些富有创见的技术研发者和企业管理者来说,他们获得成功的可能性比他们中国的同行更大。在印度,“关系”并不是商业上成功的唯一因素,甚至可以说是一个很次要的因素,相反,创新能力、研发能力、现代企业管理理念才是印度商业文化中的主流。
商业文化上的差异,背后其实隐含着经济增长模式的差异。众所周知,中国的经济增长主要依靠政府推动,其中,政府控制的国有企业和银行占有绝对优势。在政府的强势干预下,资本与劳动力的流动量非常大,能够通过行政手段被迅速“聚集”起来。因此,国有经济显得很“强势”,这也让中国经济呈现出了表象上的“繁荣”。而印度的经济增长并不依靠国有企业和政府助推,因此表面上或许并不光鲜亮丽。相反,中小私营企业是印度经济的主流,而在这些私营企业中,很显著的一部分在从事软件研发、创新科技以及服务行业。这些企业不可能像中国的企业那样,依靠与政府的关系拿到低额贷款或者依靠政府力量挤掉竞争对手,它们的生存和发展,只可能建立在高质量的产品服务以及低廉的价格竞争力上。
有人如此总结印度企业在商业上成功的因素:low-cost,high-IQ。即低成本加高智商。我认为这个说法十分贴切。劳动力成本低,这原本是中印共同的优势。但中国仅仅在低劳动力成本上原地踏步,印度企业却在利用其低劳动力成本优势的同时,想方设法让这个价格优势挤进了全球的“创新产业链”。他们通过培养大量专业的研发人才,把单纯的价格优势转换成了研发和技术上的智力优势,而不是像他们的中国近邻那样,仅满足于制造业的“人海战术”,彻头彻尾的低成本加低智商。作为一个发展中国家,印度的“IQ”相当高。
当然,中国的企业表面上也讲“创新”,可惜大部分是表演给领导看的政绩工程。印度人讲创新,并不是为了做给任何人看,而是为了现实的原因:企业需要生存、壮大。实际上,直至上世纪90年代以前,印度政府对经济的管制是比较严苛的,资本、技术的流通均受到严格的法规限制,因而传统的经营领域盈利比较困难。为追求利润,不少印度企业渐渐开始从事成本更为低廉的软件开发行业。随着印度政府90年代以来对工商业的彻底“松绑”,印度的软件开发和创新产业这些年来更是呈现出井喷式的发展。大量印度顶尖的IT人才去到美国硅谷工作,而很多印度本地的IT企业更是承包了美国大公司的软件工程业务。印度软件工程师出色的业务水平和低价格优势,让美国的不少软件工程师面临失业窘境。2003年的时候,美国政府甚至迫于舆论压力强制取消了一项与印度之间价值上千万美元的IT外包合同。
这便是差距。当人们还在谈论中国沿海装配车间的民工令大量美国的制造业工人下岗时,印度的创新科技却实实在在造成了硅谷软件工程师们对自己饭碗的担忧。据说,十年前班加罗尔的软件工程师数量就已经超过了美国硅谷,并且质量也一点不输给对方。在这些人当中,有不少其实是在美国的计算机公司工作过的IT业界精英,而且,他们很多是毕业于印度国内的大学。这再一次和中国形成了强烈的反差。中国的学生一旦在美国留学、工作,不论是软件工程还是其他专业,头等大事是拿绿卡,办移民。回国?那是最不理想的选择。
然而,印度的商业人才相当一部分选择回到印度开展事业,并不是因为他们爱国主义教育做得好,而是因为,这些人在印度也看见了成功的机会。此外,由印度高校输送出的人才一旦取得成就,他们又将在经济上和智力上反哺他们毕业的印度院校——通过校友捐赠机制。例如,培养了众多软件人才的印度工程学院(IIT),虽然它是由尼赫鲁时代的印度政府创办,但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学校早就不依靠政府拨款,而是和欧美的学府一样,主要依靠校友捐赠。在印度,像是IIT这样优秀的高校还有不少。独立的办学理念和现代捐赠机制在这里形成了一种良性循环:大学培养的优秀人才反哺地方经济和学校教育,而更好的经济景气与教学经费意味着培养出更多优秀的人才。
至此,总结一句,印度的成功源于其符合现代资本主义精神的经济增长模式。政府对经济的干预减到最小,私人企业的创造性得以充分发挥,由是产生了鼓励创新的商业文化。更至关重要的是,高质量的大学教育为这一切提供了最基本的前提——高质量的人才。
数据显示,到2020年,印度人口将超过14亿,其中有47%的人年龄在15至59岁,超过现在35%左右的比例。换句话说,八年后的印度,处于工作年龄人的会比现在更多,劳动力资源更丰富。并且,这当中不乏受过良好教育,具有在跨国公司工作的经验,深谙现代商业规则的优秀人才。反观中国,八年之后,我并不期待其经济增长模式会发生质的变化。此外,中国人口老龄化的进一步加剧,使得工作适龄人口大幅减少,过去引以为傲的劳动力优势不复存在,而优秀人才的不断流失,会让本数量上就短缺的国内劳动力在素质上更加恶化。一言以蔽,印度的经济正处于厚积薄发的壮年,而中国经济已是未老先衰、暮气横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