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5月26日 星期六

小心翼翼读潘恩的《常识》

 

《商务周刊》 安替
从英国绅士的角度看,托马斯·潘恩的《常识》肯定不是常识:里面充满了对祖国的不尊重的对国王的污蔑。今天我在北京重新读《常识》,也读得心惊肉跳。这本书中的许多段落可以直接放到台湾独派日报《自由时报》的社论中间,衔接无缝。 特别是《我看北美目前的形势》一文,有力“驳斥”了英国作为母国和北美大陆“自然联系”的任何合法性。假设不怕违反台湾选罢法外国人不得站台之规定的话,民进党今年选举的时候倒的确可以把潘恩从坟墓里面请出来,为阿扁站台。
据说在1776年的北美大陆,几乎人手一本《常识》,它是除了圣经之外全世界真正的畅销书。如果找它畅销和影响的缘由的话,恐怕就是它是常识,没有特别复杂的结构,也只需要动用读者最简单的判断就可以了解主旨。而我们现在的社会,也和当时的英国一样,充满了很复杂的不是常识的东西。例如最近最有名恐怕算《人民日报》海外版为国家体育总局辩护的《都是为了国家利益》,这也许是该报近10年来最能娱乐大众的文章。
最简单的东西最能打动人,先不说这些东西对不对。李登辉日语和闽南话很好,国语不怎地。我记得很清楚一个镜头,当温总理在美国说“乡愁”,台湾记者问李登辉怎么评价,李登辉反过来问“虾米乡愁”?漂亮的女主播费劲用闽南话解释了半天。不过,他每次演讲都用最本土的闽南话俚语,直接打动了台湾人的内心莫名其妙的地方。听绿营的选举动员,观众是被牵引到疯狂;而在蓝营,观众总是对演讲者更加宽容:让小马说几句闽南话就可以啦,“我们爱他”。
幸亏民主党的克里选择了爱德华兹。除了美国南部的那些农民外,世界很少人会喜欢布什这个笨样。我每次一听到他演讲我就换台,因为那种“伊拉克一定会解放、美国一定会更加安全”的无理由爱国主义说教,太像太像大队辅导员在少先队里面给我们的组织教育。烦透了童年说教的我一闻这种东西我就要吐,挺战也应该像布莱尔一样,说的温文尔雅。问题,布什再笨,但他始终比克里强的地方就是:他能用美国农民能听懂的方式说话。好了,爱德华兹不但是小帅哥,而且口才也极好,这要归功于他长年累月地为美国老百姓打侵权官司。
看了克拉克的《反击一切敌人》还是为民主党人担心,就像我在台湾一直为连宋担心一样。这些精神贵族依然没有放下架子,接近常识,接近各自的南方农民。摩尔的《华式911》虽然我看了一半就睡着,因为充满了无法证实的阴谋论和乡愿,不应该为新闻人所赞许;不过我的美国朋友倒是很开心,因为这种接近常识的记录片能最大效果地影响选民的情绪,反正能把布什赶下台的猫就是好猫。
回到中国大陆,这还不是讲常识的地方,因为最大多数的农民没有左右政府的权力,所以没人在乎他们。他们和农村、农业一起,成了总理需要操心扶养的问题。所以,很多官员可以依然可以“很负责任地说”、“用头来担保”,咱们左手捞右手的游戏“其实都是为了国家利益”,反对咱们的人会最终“身败名裂”的。
那么就看谁笑到最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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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常识》 作者:【美】托马斯·潘恩  译者:何实
出版单位:华夏出版社  出版时间:2004年1月  定价:13元
参考书籍:【美】理查德·克拉克著,倪峰等译《反击一切敌人》
经济日报出版社,2004年5月,28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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